dudu樂園

這段日子瘋狂地翻箱倒櫃找相片、洗相片、找尋以前的筆記本、日記……，深怕時間久遠了小乖也會漸漸走遠……。

    每到傍晚，原本熾熱的艷陽漸漸轉為柔和，就會讓我格外想念小乖。那天，小乖就是踩著金黃色的夕陽往天堂飛去。當時那種抱在懷裡軟軟的感覺還在，那張如幼犬狗般安詳睡去的臉龐清晰地浮現，不知不覺又淚水盈眶。

    我常想：小乖在dudu樂園住了六年半，到底佔牠一生的多少份量？一半？還是多一點呢？究竟牠來到這裡快樂嗎？牠對我們這兩位主人還滿意嗎？我最常對他說的話是：「小乖，你愛我們嗎？……小乖，你知不知道，我最最―最――愛的狗兒就是你？」牠總是專心地看著我，有時歪著頭哈著嘴像是在傻笑……如今，小乖再也不會回答了。

    小乖的走之所以會讓我入如此難以接受，是因為我一直沒有意識到──牠老了。因為小乖和當年的嘟嘟很不一樣，嘟嘟的老化很明顯，整個過程也很長，讓我們雖然不捨，但也有做最壞的心理準備。而小乖卻始終沒有任何明顯的「老化」現象，病程也相當短……當然，這些是都是我自己的想法。

    直到我開始整理相片時，按著時間先後排序把每張相片仔細地看過一遍，我才驚覺──小乖是真的是在我們家裡漸―漸―老―去。而我卻一直不願去正視這問題，接受小乖是老狗的事實。因為有牠的日子真的美好！

    剛來的時候，小乖兩個尖尖的耳朵高高豎起，兩頰長長的，兩眼細細的，看起來比較銳利，帶點兇兇不太友善的感覺。然而，隨著年齡漸長，牠兩隻耳朵慢慢下垂，成了「折耳狗」，眼睛也變圓，看起來溫和多了。

    從許多相片中，看見小乖在我們的床上追貓、打滾，相當自在而又快樂的模樣。在冬天夜裡，我們睡到一半還會被小乖蹦上床的動作驚醒，因為天冷，牠想和我們一起窩在被窩裡取暖。我想，那段時光對牠來說，應該算幸福吧！？

    細細回想，許久不見小乖自己跳上床，才明白牠背上的舊疾日益嚴重，已經沒有辦法做大弧度的跳躍了，甚至疼痛發作時，往往會兩眼驚慌而動作呆滯。接著，夜裡醒來要尿尿的次數也愈來愈多，牠會在床邊叫醒我，正好睡的時候，懶得理牠，牠會耐心等候，但尿急時，就ㄨㄨ地大叫了。我一邊下床開門，還會一邊叨叨唸唸地嫌牠找麻煩，現在想來，實在對不起牠。我多麼渴望能再次在夜裡聽到牠的叫聲，就是幻聽也好，但是……整夜寂靜無聲，什麼也沒有。我發現，我竟然不喜歡能夠一覺到天亮的感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