進出醫院,成了汪獎每天的行程。原本週末,汪獎是可以在家裡讓我自己照顧的。但是昨晚,汪獎卻在睡前把沒有消化的晚餐和藥全吐了出來。吐完後,很虛弱,我很緊張。差點以為熬不過昨夜。


   但之後的深夜,汪獎卻精神異常地好,一直大聲地「汪汪── 汪汪──」叫,那聲音真是宏亮,令我驚訝,卻也難以入睡。就這樣,每隔10分鐘叫個兩聲,我猜到牠是要喝水,但才剛吐完,我不敢給太多,所以牠就一直「汪汪─ 汪汪─」地抗議到天亮。


   整夜,無論我是抱他到我的床上和我們一起睡,還是我到地上陪牠,牠都不肯睡……終於到清晨六點牠才睡著,我也才跟著稍微睡了一下。


   很久很久沒有熬夜到天亮了,隨著年紀漸長,也越來越不習慣徹夜未眠的生活,早上醒來實在感到很疲憊。終於熬到9點醫院開門,我將為汪獎特製的食物和藥打包好,抱到醫院。今天,即使是週末,我卻沒有體力照顧牠,更不敢讓牠在家裡,只好拜託醫生幫我看著。


 


 



   回家後,雖然覺得應該休息,但整個白天也不知在做啥,其實也睡不著。倒是汪獎,在線上詢問醫生汪獎的狀況,他說:一直在睡,有時候怕牠睡太久,會幫牠翻身,或是把牠叫醒吃飯,但吃著吃著就又睡著了……傍晚我去接時,汪獎正邊吃邊睡在自己的碗裡。不過今天倒是沒有吐,尿尿便便也算正常。


回家之後,汪獎繼續沉睡中……


   小乖麻前後幫汪獎做了三條尿布帶(腰帶),第一條我告訴她好像做得有點大,她好心地幫我做了第二條,調整了尺寸,剛好可以。於是小乖麻又熱心地做了一條一樣大小的要給汪獎替換,而我直到昨天才突然明白:不是尺寸不合,而是……汪獎持續在消瘦中。



   我問醫生:汪獎會不會就這樣漸漸地沒有食慾、一直睡,時間愈長,吃的越少,睡得越多……?醫生說:有可能。我突然感覺到:一個脆弱的生命漸漸地在一點一點消失……好可怕!以前,我常常做一個夢,那是我的第一隻狗嘟嘟走後,我常夢到的畫面:嘟嘟(我的第一隻狗)在我手中,越變越小,越變越小……直到變成一個小玩具,變成透明的,而後不見了,夢中我沒有哭,也好像不訝異……這樣的夢,不只一次,而是很多次、很多次……到底在對我說什麼呢?


我真怕牠就這樣沉沉地睡去啊!不過若是這樣,或許也算舒服吧!?


 


     但是,無論如何,我知道汪獎雖然體弱,但是牠卻是韌性很強的,因為牠愛我們。所以,我一定要努力把握每一天,每一個和汪獎在一起的時刻。寫到此,突然想一本書:《家有Goo11+108天的物語》(ダメ犬グー11+108日の物語)──


 



 


   多年前,看到這本書是在嘟嘟離開後,我流著眼淚讀完。感人的故事配上生動可愛的圖,是本超級好書,而我卻不敢再看第二遍。但是裡面很多詞句始終深深烙印在我心中……


 


 


「……大家開始盡量早點回家來,盡量減少外出,儘可能地待在Goo的身邊,……」,


 



Goo一定知道自己生病了,只是牠還在努力著……」


 



「如果Goo真的很痛苦,……如果我夠堅強做到那一步的話,那麼,到時候再來考慮這件事吧。」


「雖然也許身體不聽使喚,非常痛苦也說不定,但是Goo還想繼續活下去,這一點我很確定。」


 



     接下來,書中所發生Goo的故事,我已說不下去了,但我幾乎可以預見我們的結局會很像很像……我想,那是上帝用一個不同的聲音在提醒我吧!我將會像書中的Goo家人那樣,陪著我的汪獎一路走下去的。


汪獎,加油!


我們繼續,再加油!





 


 


 
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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