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17日,是嘟嘟六週年的日子,也是我第一次遇到ROCO的日子。


   那天上午,在醫院看見小小的牠被放在「加護病房」腳上纏著繃帶,插著點滴,正與病魔搏鬥著。醫生說是前一晚送來的,因為幾天前在附近另一家醫院打了預防針以後,就開始出現異常的狀況,只是那醫院的醫生卻說是正常現象。幾天過去,每況愈下,無助的主人只好將牠緊急轉院。


小小的牠,令我有種親切感,因為牠長得和我家a-ki很像,只是個頭比a-ki小很多,我想a-ki小時候也這樣嗎?但是a-ki像牠這麼大的時候,渾身毛囊蟲的癩痢樣子,沒牠這般漂亮吧!於是我心疼地捧起牠,對牠說:「加油喔!明天我帶a-ki來看你喔,讓牠陪你玩。」


第二天,我真的把a-ki帶到醫院了。我踏入醫院,第一件事便是抱著a-ki去找牠,卻發現「加護病房」---那放了電毯又舖護墊的籠子已經空了,……「牠」呢?」我問。醫生說:「在盒子裡」。「盒子?為甚麼要放盒子?是準備出院了嗎?」我還滿笨的,竟然這樣問。醫生緩緩地說:「不是,是今天清晨走了。盒子在那兒


我打開盒子,只見小小的吉娃娃躺在裡面,已經冰冷而僵硬了。這太令我震撼了,….不久,主人來了,是個優雅的日本女士,她傷心地流淚,和醫生討論許久之後,決定先將吉娃娃帶回家,晚上再帶回來醫院。我們幫她將箱子底層舖上塑膠袋然後放上一塊冰磚,主人拿出小毛巾鋪在冰磚上,將只有手掌大小,來不及長大的生命輕輕地放在牠的小被子上,放進去的同時我還不捨地摸摸牠圓圓的頭,才用膠帶將箱子封好交給主人。


我想到前一天,我幫小吉娃娃拍了些相片,於是我趕著去洗相片,託醫生晚上主人再帶來醫院時交給他們。


隔天,醫生說:「昨晚吉娃娃的主人全家來過了,一對夫妻和小孩,他們非常和善,我將相片給他們,他們很珍惜地捧著,沒有馬上打開來看,還很有禮貌地叫小孩來向我們道謝….」我聽了更加難過,唉!短暫的生命,使牠無法在這麼仁慈的主人身邊多待些時候。


我悄悄打開冰櫃,拿出小箱子瞧瞧,吉娃娃已經成為硬硬的冰塊了,主人帶回家原來是為了要在箱子裡放牠的玩具和食物,好一起送去火化。



我向醫生要了吉娃娃的資料,才知道牠叫做ROCO,全名應該是荻原ROCOOGIWARA ROCO)。那天晚上,許久未畫圖的我(因為最近都在用壓克力顏料畫袋子,對於水彩色鉛的感覺以經有些許生疏了,覺得自己好久沒有真正地在畫圖)用略帶生疏的筆觸,流淚畫下了ROCO的背影,圓圓的頭頂有一塊菱形的花色,是牠最明顯的特徵,我為那來不及長大,小小的身軀戴上一對小翅膀。



ROCO火化的當天傍晚,骨灰罐送回醫院。醫生說主人要帶回日本。於是,我又為牠畫了一個袋子,一樣的圖,背面寫上:ROCO2007. 秋,在台灣。


深願這曾與他們一家在台灣短暫相遇,共度美好時光的小生命。能在他們的回憶中悠遠綿長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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